编者按：日前，法国奢侈品牌爱马仕（Hermès）在指控美国NFT艺术家梅森·罗斯柴尔德“未经授权和同意创作和销售”MetaBirkins 系列一案中胜诉。
美国纽约南区地方法院确认，曼哈顿联邦陪审团表示的裁定结果如下：梅森·罗斯柴尔德未经授权的“MetaBirkins”NFTs 系列存在混淆消费者视听的可能，涉嫌商标侵权、商标淡化和域名抢注，需向爱马仕支付赔偿金13.3万美元。其中10万美元为侵权赔偿，2.3万美元为域名抢注赔偿。
01 “MetaBirkin”侵权案始末
2021年底，艺术家梅森·罗斯柴尔德以爱马仕经典铂金包Birkin为灵感，创作了100个名为“MetaBirkin”的NFT在交易平台上发售。每个“MetaBirkins”售价为 450 美元，如果买家进行二次销售，罗斯柴尔德还会获得销售额的 7.5%。爱马仕向法院提起诉讼，指控其“未经授权和同意创作和销售”MetaBirkins系列。
收到爱马仕的指控后，全球NFT交易平台 OpenSea 将“MetaBirkins”系列撤除，而梅森·罗斯柴尔德则表示自己有艺术创作的自由，并继续在虚拟社区平台 Discord 和 NFT 交易平台Rarible上推销这些产品。
艺术家辩称，“MetaBirkins”是他本人对奢侈品的一种荒诞陈述，基于美国第一修正案对艺术的保护，应该免于诉讼。
本次案件是 NFTs 领域的首批版权纠纷案之一，自爱马仕提交诉讼以来一直备受关注。本案的裁定结果或指明商标法如何适用于 NFTs 领域、品牌如何在元宇宙保护自身权益。在本案审理期内，爱马仕申请了元宇宙相关商标，包括虚拟服饰和NFT。其他奢侈品牌如路易威登、古驰等早已注册数字领域相关商标，并陆续发布了数字商品。
经过长达一年的诉讼，爱马仕终于赢得对“MetaBirkin”的诉讼。曼哈顿的9人陪审团裁定梅森·罗斯柴尔德对爱马仕商标侵权、品牌稀释和域名抢注负有责任。爱马仕将获得11万美元的商标侵权和品牌稀释赔偿，以及2.3万美元的域名抢注赔偿。
02 商品还是艺术品？
一件物品，被界定为商品还是艺术品并不容易，这与物品的经历、场域以及背后作者的简历都有关系。出现在美术馆展厅的日用品可以轻而易举被界定成艺术品，而摆在商场的画作，通常会被认定为商品。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，这个问题越来越复杂，如何界定关联着品牌与艺术家各自的利益，也关联着我们的创作环境是否平等。
“MetaBirkin”案的关键点在于社会语境发生了变化， “MetaBirkin”身处数字版权新时代，这些数字资产的性质，属于商业商品还是艺术表现的作品？
爱马仕认为这组数字作品是具有诱骗行为的商品，在判决后发表声明，“这是在保护消费者及其品牌的完整性，品牌自成立以来一直支持艺术家。”
艺术家对此提出质疑，凭什么品牌能认定谁有资格成为艺术家，有权决定什么是艺术？梅森·罗斯柴尔德的辩护律师将此系列作品类比波普艺术家安迪·沃霍尔以丝网版画创作的金宝汤罐头和可口可乐瓶，后者也没有得到过品牌的授权，并试图找到安迪·沃霍尔传记作者到现场作证。他认为柏金包是“尊贵财富和地位的文化象征”，艺术家们可以将其作为消费主义的隐喻进行探索。
陪审团最终认定，“MetaBirkins”与商品更相似，受制于防止仿冒的商标法。然而，“MetaBirkins”在个别平台仍然在出售，虽然NFT最大销售平台Opensea已经下架了这个系列，但依然可以在平台上搜索到不少模仿“MetaBirkins”的数字作品，模仿者也加入了自己的观点，看起来很像是在声援它。
时尚与艺术早已密不可分，时尚品牌常与艺术家合作让产品靠近艺术品，艺术家也在与品牌的合作中增值，双方互为利益又相互掣肘。
